绿 叶 无 悔——四川武引水利工程建设纪实(十二)

武引渠道装金载银。过去游仙的沉抗镇到其他渠去调水，沿途干旱的农民一看到有水流过都赶快拦水，调了一个月，只灌了三亩田。没有水源，种地入不敷出，不少人弃农走他乡。武引建成后，农民们又纷纷回乡淘金。游仙建华乡七村的那凯，以前觉得种地没有奔头，外出操社会，借了两万多元的账。听说村里通了水，马上回家种反季蔬菜，当年就收入一万多元。武引水来的当年，沉抗镇不少村就人平年增收三百元。游仙搬迁的大部分农民都修了砖房，仍然以务农为主，安居乐业，没有因为失去了土地，进城又找不到工作造成的社会问题，果真应了动员搬迁时干部们说的"搬家富，搬家富，越搬越富。"的话了。

盐亭，是以画竹闻名而有成竹在胸的画家文同的家乡，也是轩辕皇帝的元妃，栽桑织布的始祖嫘祖的故里，如果他们魂游故居，看到故乡的变化，也一定会"当惊世界殊"。盐亭的巨龙、毛公、两河、安家，三台的龙树、梓潼的石牛等许多老旱区的农民们，都象沉抗镇的乡亲一样，不再只种玉米红苕，而是稻田养鱼、养鸭子，种莲藕、蔬菜、水果，高效益的种、养殖一齐上。麻秧乡一口堰塘蓄水五千多方，供两村四个社的用水。过去无水可蓄，抢水现象不时发生，每年只交50元承包费还无人接手，如今装满了水，由社员顾长林承包，堰塘年收入超过4000元。灌区内农林局、果树站的不少技术人员甩掉了铁饭碗，上山下乡承包土地塘堰，搞起了名、特、优品种的种养殖。游仙东塔镇镇长陈小华说："武引水是致富水，有了武引，我这个镇长都要好当得多了！"

过去提起"武引"二字，大家还以为是跳舞有瘾的"舞瘾"，如今在川西北农村，"武引"二字真是如雷灌耳，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三岁娃娃都知道。

唢呐吹熟了庄稼，镰刀割下了一座座金山，多情的土地回报着人们飘香的金银。武引的灌区四年就变成了五谷丰登，六畜兴旺的富裕之乡。新增农产品上千吨，产值近40亿元，贫困人口下降了90%，千万农民快步跨入了小康，真是涪江春色来天地，玉兔浮云变古今。诗人们赞誉："高高山上有条河，渠水哗哗遍山坡，灌区如今变了样，白云山顶唱渔歌。"  

牛啃土的农民李季生自编了一首歌："武引银水穿山来，五谷丰登发大财，从此不受干旱苦，深深感谢党关怀。"

三年艰苦，三年拼搏，游仙不仅修好了沉抗水库，还建成了二十条共两百多公里长的渠道，村村通了平展展的水泥路，将旱魔逐出了游仙。他们给水库起了一个令人神往的名字--仙海。仙海如今已经成为国家级水利风景区，简乃军有空就爱开车去环绕水库的水泥路上溜两圈，一边开车一边欣赏局工会副主席，慧心琴韵的李音在她的散文集里由衷赞美的仙海，欣赏灌注了自己的许多心血，在我们英勇的人民手中诞生的人间仙境。第二届全国体育大会的海模赛、滑水赛、中国、美国划水赛都在这里举行，健儿们对仙海的赞誉让他心中充满了自豪与欣慰。

一走进仙海，首先映入眼帘的广阔的广场，立即会让人心胸一展，广场上绿茵茵的草坪中，散落着三三两两的绿树和奇特的巨石，淡青色条石的人行道镶嵌在草坪上，格外幽雅。沿着花草缤纷的彩色石阶而下，一路是象石龟等动物形状的奇石。

到达湖边巨大漂亮的圆形码头，只见传说中沉香仙子居住的仙海上，盈盈绿波，托起座座形状各异的碧岛，无数绿树倒映在水中。

清晨，仙海湖薄雾袅袅，水面升烟，如沉香仙子披着蝉翼般的轻纱，轻轻地飞翔在湖面的上空，飘过猴头山上的墨西哥柏树林，飘过岛上那相依相伴的两根情人树，为两爱侣送去深情的祝福。一缕霞光，穿云破雾，给湖面投下了片片跳跃的黄金，渔船悠悠，唱出了一个古老的歌谣--唐代诗人罗隐的诗歌《魏城逢故人》，"今日因君试回首，淡烟乔木隔绵州。"而在艳阳朗照之时，远山近水格外澄净，只只画舫，给青山碧水增加了新的亮色，使静静的山野生意盎然。傍晚，落日溶金，霓裳满天，金波满湖，晚归的黑、灰、白鹤、锦鸡停在树枝上，野兔和野鸭站在岸边，夕阳给它们的羽毛镀上了金辉。

仙海五十多里长的水岸边，四十多座岛屿上，山花野草，绿树红枫，各领风骚。在这落霞与孤鹭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的空灵中，使人似乎感到了海的浩瀚，在这流韵的山水里，在象待字闰中无人识的美少女般的仙海湖上，你会找到心灵的驿站，水生万物，水让人清彻，静谧，她是疲倦的心灵最好的休憩地。

垂钓的老者，气定神闲平和充淡地守望着钓竿，守护着洗尽铅华淡泊明净的心。画舫点点，摇来五彩亮色，摇来一首首的新歌，摇来了一个新的世界：仙海下面的沉抗镇，如今搬到湖边去了，新场镇里高楼座座，绿树丛丛，更加兴盛繁华。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只相似，人类社会就是这样新人超后人，永无止息地前行着，只有月色如故。

我们静静地作别了仙海，怕惊扰了她，希望她继续宁静平和地用那烟雨霓裳，满湖秀色，抚慰后来的人们，洗涤更多喧嚣的心。

走进仙海，就走进了诗情画意中。

渠道修好就要自己掏包包请大家吃饭的江油老副县长王国浩，没有等到这顿饭，因赶往工地车祸牺牲的省水电八局武引施工局局长涂炳先，还有张子伟、任建修、罗永豪、凌元武，还有还有……那些留下没有留下名字许多远逝的武引人，没有看到眼前的美景，没有看到代代赤贫的人们从糠箩篼跳到米箩篼的一切一切，如果他们在天国能够看到，也该喜极而泣，泪飞顿作倾盆雨吧！

大江东去，浪淘不尽千古风流人物。这些武引人，把自己的青春画进了青山绿水后走了，可是生命之树是长青的，他们在留下了武引工程这一幅千年流淌的画卷的时候，他们的精神也将永远在历史的长河中远航！

（武引引来了水，但是还必须管好水，送好水......）

全世界缺水！

因为我们生活的地球70%被水体覆盖，所以地球才有生命存在。但是，地球上的水只有1%可以被人类利用。如果把地球比作一个大水缸的话，可利用的水只有一汤匙。

人口的增加，经济的快速发展，水的消耗和污染，使地球上快要有河皆干，有水皆污了！全世界近百年来淡水消耗量增加了近7倍，比人口增长速度高2倍，目前约15亿人面临淡水不足，3亿多人完全生活在缺水状态中。为了阿拉伯河的河水，伊郎、伊拉克以战争说话，为约旦河水，约旦和以色列怒目相视。中国也全国缺水，黄河断流，淮河等不少河流被严重污染。四川虽然有着近六十万个水利工程，但是仍然有一半的耕地无水灌溉，23个城市供水紧张。有人说"地球上最后一滴水将是人的眼泪，本世纪是为石油而战，下个世纪将是为水而战！"这决不是危言耸听。

武引引来了水，但水仍然是很有限的，必须管好水送好水。在用水高峰的时候调水是一件难事，天旱年就更难了。红岩分干渠150多公里长，灌溉四个县，七十多个闸门口子，前面水若是放多了，尾灌区常常就没有水了。有收无收在于水，为了争夺这生命之水，农民们吵嘴打架，甚而至于砍伤砍死人。有一年，游仙的农民说放的水不够，开了水闸不准关，半夜跑来守水。男人动手打人是猫抓糍粑脱不到爪爪，女人别人就不好近身。游仙的农民就叫了一群女人来，坐在放水闸上不起来。梓潼县来了四、五十个人，要游仙的人关上水闸，放水下去灌他们的田，梓潼人要把游仙的人拖起来，游仙的女人们却睡到不起来，谁拖她们就大骂其"不要脸"、"臭流氓"，两边一百多人闹得不可开交差点打起来，这时石恩义带领文明刚等赶来了，苦口婆心地说："哪儿放多少水有统一调度，我们一定为大家供好水，保证栽秧，你们的事就是我们的事，请大家放心。"一席暖心的话使那些怒目圆睁握拳相向的人松开了拳头。市长热线开通后，农民们哪块田水没通过去没灌到就给市长打电话。从四月开始，石恩义、周李军、刘胜等负责供水的同志都到乡下去检查，护渠送水。皮肤白皙，好象《水浒传》中的梁山好汉"浪里白条"一样的石恩义，爱好文学的刘胜，戴着一副眼镜文质彬彬的廖勇，都晒得黑黑的，撩起衣袖，手臂是黑白分明，衣袖遮住的地方雪白，没遮住的地方就是黑的。成天在乡下跑，几个人都瘦了一圈。渠首处的同志们住到农民家里，到渠道上一段一段地护渠送水，一级一级地将水往下送。农村条件差，他们有时几天都没法洗澡，热得夹窝里裤裆里汗水流。上渠道巡查一走几十里，荒山野外没有人家，就啃带的干饼子充饥。进水口或者出水口被水中漂浮的杂物堵住了，他们马上清除，扯草掏渣，连死猪都掏了出来。

为了保证三台、盐亭能用上水，李明、文明刚、廖勇和三台局的同志一起，住到闸房上，铺一床篾席就睡。闸房里没空调，那些蚂蝗、苍蝇、臭虫、叫得出叫不出名字的各种小咬且不说了，只说那一群群的长脚大黑蚊，黄昏时多得象朵朵黑云，嗡嗡叫着又叮又咬，不停地围着你轰炸，蚊香对付那些大蚊子简直就如同苍蝇拍打老虎，没一点用。可天气又酷热难当，顾不得蚊叮虫咬，几个守闸的男人都脱得只穿了一条内裤，这时突然听到房外边有人喊：

"我们三台的同志来慰问你们来了！"

在屋里听到有女人的声音，几个男人想穿条火摇裤，叫那些女人家看到有点不象话，赶忙叫：

"慢点慢点，莫进来！"连忙穿上裤子才出来迎接慰问的人。

中国的水浇地占52%，大大高于世界18%的平均水平，灌溉中因为渠道渗漏、蒸发等，损失很大，水的利用率仅占33%。石恩义说，水管理中学问很深，管好水和建设水利同样重要，管不好水收不起钱，毁损的水库、渠道无法维修运行，将极大地浪费国家投入的大量资金；管好了水形成良性循环，可以有更多的资金发展水利。一期建成了，怎么管、水费怎么制定收取，大家都没有做过，开始是按亩收水费。武引灌溉一百二十多万亩田，流经六个县，五月里，为了栽上秧子，沿途不少人扒开口子，上千根管子把水引走，水渠成了漏筛。加上是按亩收费，不管放多少水都收那么多钱，上游的田水泡满了还在放，下游却没有水，但同样还是按亩交相同的钱，农民们意见很大。反正武引水一年都按亩交那么多钱，原来的堰塘、蓄水池人们就不愿再用，用了每年冬天还要掏淤泥，何必还花苦力做那些事，会计算的农民算着自己的账，于是雨水就这样白白地流走了，珍贵的水资源被极大的浪费着。

为了搞好水的管理，石恩义和周李军、刘胜、杨天光、文明刚、廖勇等一边做好水土保持、渠道水库的保护维修，一边动脑筋研究如何让有限的水发挥出最大的社会效益和经济效益，为了使政策更符合实际，石恩义带着人到别的灌区考察，到农村做深入的调查，多方征求意见，局领导们反复研究论证，几易其稿才最终敲定了新管理办法。2001年在全灌区推行了基本水价，超出基本用水加价，人、财、物统一管理，水资源统一调配，水费统一征收，所收水费返给各县40%，用来发展当地经济的办法，调动了地方政府的积极性，改变了以前放福利水，象征性收一点费，全国都存在的大型灌区收费难的情况，水费上交率从过去的不足５０％提高到了9５％以上。

为了更进一步节约用水，石恩义、周李军、刘胜等又全力推广建设节水型社会。他们下到村社，开社员大会，给农民讲建设节水型社会的意义，倡导渠道节水、生产生活节水，喷灌、滴灌、微灌，为农民们建设节水型家庭、节水型镇乡出主意。文明刚和廖勇干脆住到乡镇上，假日也不休息，连着干了半个月，为魏城镇编制了建设节水型社会的方案。他们还帮助农民建立了用水户协会这个群众性的管水机构，又帮助规划设计，还给部分资金，把渗漏严重的土渠道改成防渗漏渠道，实行民建、民有、民管、民营。2005 年9月，由三新农渠用水户协会承建，干了半年多的三新农渠节水试点工程完工，东兴乡政府为用水户协会颁发了三新农渠所有权证书，副市长邱明君到三新农渠等处，看到六个节水示范点都已经修好了长长的硬化渠道，灌溉近两万亩土地，比土渠道输水的时间少了七成，水的利用率由原来的三成多提高到九成,农民节约了不少水费钱，邱明君频频点头，非常高兴。明显的效益产生了极大的积极性，游仙区的农渠一年就硬化了几十公里。2005年春灌后，二十八个村用水户协会的代表给游仙区武引局送去了二十八面锦旗，锦旗上写满了对武引人的感激。水利部水资源司、省水利厅、全国、省节水办的负责人到实地看了后，都认为绵阳在定额管理，水价调节，农业节水试点方面取得了显著成绩，在全国起到了示范作用。

兵无常势，水无常形，水可以载舟，也可以复舟，可以为患也可以兴利。传说远古洪荒时代，西方人靠诺亚方舟逃生，东方华夏靠大禹治水。据说英雄大禹就诞生在绵阳市的北川县，今天他的子孙们正在他的故乡与水患大敌展开殊死的搏斗。

每年四到十月是川西北最旱又是暴雨最集中的时候，武引人一边要给农田高水位大流量送水，又要防洪。渠道大多在高处，一旦决口，水毁人亡的惨剧只在顷刻之间。他们说天上雷公火闪，心里担心吊胆，夜里手机一响，脑筋马上紧张，大脑皮质层中最兴奋点就是洪水。经常深夜三、四点钟，局领导还在打电话问调度室涪江来了多少水，水库、渠道的水位……每年这个最忙时候，市、县局水管理处、渠首处、沉抗水库等单位的职工都全部出动，住在站点上送水和泄洪，汛情紧张时大家彻夜守护水库和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