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揣天意

   2018年是戊戌之年，这一年会是洪涝年还是干旱年？翻开史籍，我们可以看到水文预报历史之久远。古人曾根据阴阳五行的转化规律和星辰移动对黄河洪水、干旱进行预测。陕西省博物馆里出土的甲骨文上有风、雨、雪、云、虹、雷等天气现象的记载。《吕氏春秋》将云分为“山云、水云、旱云、雨云”四种，通过云的形式对降雨进行占卜，“天有城堡云，地上雷雨临”，“东风送湿西风干，南风吹暖北风寒”。古人对木星和火星进行夜间观测，木星为岁星，是吉祥之星，会带来风调雨顺；火星为荧惑，是不详的象征，代表着洪涝或大旱即将来临。火星和木星所在的方位，移动的快慢，对于古人而言都预示着一种征兆。

   从水文角度上讲，对汛情和旱情的长期预测，如果没有很长的水文系列资料信息，如果没有联系更大更广阔的气候背景，如果没有全面而准确的大气物理环流信息，但凡预测的长期预报降水情况，但凡涉及到一年内的洪涝干旱，要把她搞得千真万确，那是狗扯羊蛋的逻辑。科学的发展可以致力于不断提高预报准确率，但在没有完全彻底掌握预报大数据的前提下，真的无法实现不报则已、逢报必准。水文常规预报往往根据气象信息和水文现象的自身演变规律，利用自然正交函数分解法、方差分析周期与平稳时间系列联合长期预测，进行综合分析会商预测。不在水文行业，很难明白水文现象的复杂性、多变性和多元化。我查阅了一些资料发现，至今我们还不能用数学或物理方程严格地描述水文过程中的每一个子过程，尤其是影响中长期水文预报对象的因子多而复杂，影响因子与预测对象之间关系的复杂性超出人的认知天体、星际、气候、降水、洪水、干旱的能力，以至于中长期水文预报只能定性地、有范围的阐述。

   水是地球表面支撑生命的重要介质。因为有水的存在，地球才有亿万物种生长。时间塑造结构，自然馈赠成分，河海湖泊的水文变化不断打造水的形态。亿万年来天地变化的足迹和生物演化的密码全部因水而生。作物的生长、经济发展、文明的诞生，与水多、水少、水脏、水浑互相作用。在洪灾的最前沿，水文行业之前还没有高精尖的仪器，但是凭着很多模糊经验，却弥补这专业监测的不足，一日复一日的驻守观测，积累了长系列水文资料。比如发现雨后土壤有了新的颜色，就要躲避泥石流，因为土壤泡涨了新的颜色代表水分过多。2010年丹凤县竹林关镇打柴沟发生了千年一遇泥石流，当时沟道溪流突然断流，沟谷传来类似火车的轰鸣和闷雷般的声音，随后不到十分钟就发生了巨大泥石流。其实，水文预报和很多因素都密切关联。比如气候变化已经引起降水的变化、冰川雪盖的减少、海平面的上升，夏季高温，冬季“炸弹旋风” 暴风雪频发，南海周边、四川、新疆等地的地震、极端事件明显增多，洪涝干旱灾害发生的强度和频率明显增强，局部地区强暴雨洪水、极端高温干旱等事件呈突发、多发、并发趋势，对经济社会发展和生态环境系统产生重大影响。如何应对气候变化形势，提升应对气候变化的响应能力和科学水平，是水文工作面临的一项新挑战。

   我是秦岭深处商洛人，我每每远眺秦岭的时候，都会发现，秦岭上空都会有一条长带一样的浓云，云是带水的，我想，如果什么时候能把天上的云量化折算，计算出一种降雨云层，在某时某地会定量降下多少立方水，如果能计算土壤的下渗能力和下渗量，那么准确预报地表产流的进程和径流量那就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了。追古说今，历史上的戊戌年是一个不平凡之年，而2018年正好是戊戌年，又一个甲子了，周而复始。我知道厄尔尼若和拉尼娜是互逆过程，就好比微分和积分一样是个相反的过程一样，2018年是拉尼娜之年，拉尼娜之年就意味着严重干旱发生的可能性很大，1958年（戊戌之年）黄河泛滥，所以今年黄河洪涝极有可能发生。天意从来高难问，要做到精确无误，必须结合大气环流机理、回归分析，时间序列，陕西省情地情，天际引力、地气耦合等才能未雨绸缪防患于未然。无论是洪涝，亦或是大旱，谁也改变不了“天意”，谁也逃脱不了老天的宿命。也许有除人类之外更高级的文明才能把控这个宇宙，诸多事最终只有天知道，已经发生的，和没有发生的，但不管出现什么情况，关键在于解决或缓解问题，只要重视水文预报预警和实时报汛，只要能把各级部门的责任、措施等等切实落实到位，便才能人定胜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