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的小鸟数不清 平时无事也登门

我站的小鸟数不清平时无事也登门

沧州水文局付学功

    从骨子里讲我不是内向的人，从小就喜欢热闹，但是常年从事以谨慎、认真、仔细、规矩为第一要求的水文工作，慢慢地养成少言寡语、收敛低调的外在表现。是为了和习惯安静、孤单的水文站相互协调？还是外部的环境果真能改变一个人性格？我真的不知道。

    20岁是人生最美好的时光，连续17年呆在远离村庄、甚至远离河边的水资源实验站从事严谨的水资源研究工作，水面蒸发器、百叶箱、一排排的温度表等是我最忠实的朋友，他们给了我诚实，但是没有教会我变通，他们给了我科学知识，但是没有教会我社会变化…….。

慢慢地变得与这个社会格格不入，相当地OUT。幸好这种性格倒是很适合基层水文站工作的要求，因此我这个水文站的老站长倒是相当地称职（只能自己这样评价子自己，否则自己这个80年代初期的大学生真的没有尊严了）。哈哈，跑题了，说说我们站数不清的小鸟吧。

肖家楼水文站被3000多棵树包围着，这些树大部分栽种于上个世纪60年代，和我是同龄人（有点托大，我怎么能和伟大的树相比呢），有柳树、梧桐树、香椿树、柿子树、枣树、桑树。最多的柳树，因为柳树最好养，就和水文人一样，什么环境都能适应，给点阳光就灿烂，给点工资就扎根、就安心。是树木把鸟们吸引在水文站，是肖家楼水利枢纽的需要才有的水文站，是河里的水让一辈一辈的水文人甘心把青春交给水文站。

因为水文站坐落在河边，离村子有1里多地，所以少有人来，自然僻静得很，可以不用劳神会有人打扰（平时倒是很喜欢有人打扰，因为水文站不是小卖部、更不是诊所，业务和老百姓普通日常生活少有瓜葛（高科技似乎都是阳春白雪、曲高和寡））。清晨，一个人坐在院子里，好像全世界都是属于我的，我也属于全世界（其实全世界咋会属于你，你属于全世界倒是真的）。时常想起刘禹锡的一句话：“无丝竹之乱耳，无案牍之劳形”，对，就是这样。在这样的情境下，我经常有有点陶渊明的悠然了（陶老爷子当过县太爷，人家有资格悠然，你有资格清闲倒是真的，悠然的资格有吗）。

正怡然自得着，忽然听到了鸟叫声。起初只有几声，很干脆，好像是领头鸟在发号命令。接着有两只鸟再叫。我忽然觉得很惬意，不会是传说中夫妻鸟吧，不然为什么说的那么投机呢（注意，这里的是传说中夫妻鸟，可不像普通的夫妻，因为少了些客气，对一个问题敢于提出不同的见解，吵架的更多），一句接着一句，好像在对唱一般。虽然我没有看到它们。可是我心理感受到它们鸟声里的兴奋，它们一定还煽动着翅膀，或者还在枝条上蹦来蹦去。享受着清晨属于它们的清新空气。是啊，现在，随着农村的发展，树木也在减少，这么大、这么多的树，见的也不多了，平日里在人群聚集的地方，偶尔能看到的就是麻雀一种鸟了，据说麻雀都成了保护动物了。可是我听得出，现在这种鸟绝不是麻雀，对于麻雀我太熟悉了。

大概是两只鸟的歌声惊动了别的鸟，紧接着，鸟叫声越来越大，声音也越来越丰富。它们像是在合唱，而且有很多声部，那声音不缺乏婉转，也不缺乏高亢，没有争吵，很是和谐。有时很佩服动物，它们的组织纪律比人更好。一场百鸟朝凤大合唱正在进行中，时断时续，时高时低，时隐时现，就这么有条不紊的继续着。就这样沉醉在鸟语的世界里。奇怪，从这鸟声里，我听不出惆怅，似乎它们都在倾诉，倾诉自己前一天见到了美丽景色，或是吃到的美好虫子，抑或是它们遇到的美好伙伴。我听出了惬意，恬静，满足，还有期望（你不是鸟，咋会知道鸟的情感，最多你是鸟人罢了，调侃一下自己不违法吧）。好像是一些鸟走了，又有一些鸟飞来，然后合唱继续。

其实我想，鸟应该没有人的安定吧，就算它们四处飞翔，可是还要为自己的生存劳碌，不是每天都顺利的吃饱喝足吧。可是为什么竟然从叫声里听不出呢？是不是越有思想的人越容易忧伤。还是越有思想越不容易感受到快乐呢？就在这婉转的歌声里，我开始了一天的生活，我忽然觉得自己的心也渐渐沉静下来。不再那么躁动和不安。

走出去看我的鸟们，可是它们已经不在了（看景不如听景，许多东西你近处看或者得到了，往往不过如此，常常会和失望一起到来）。我想它们一定为了生活去奔波了吧，原来它们的生活也不全是歌声和闲适，还有飞翔，劳碌，它们只不过是把这里当做一个歇脚的地方。一个抒发心情的地方罢了。也许它们一生都是忙于劳碌的，但是它们每天用歌声开始，用疲惫结束一天的匆忙，该是多么的充实呀。对水文人来说如果把每一个水位、流量数字都当做歌谱，并想象这个歌谱将来会被无数的水利人阅读，不也是一件快乐的事情吗？

此时此刻，感觉到只要日子过得真实，只要每天都充实的过着，那么一辈子在河边的水文站又有什么不好，现在这里有互联网，轻轻地点击键盘可知天下水文科技发展的动向，在这里有相对充裕的时间，可以对许多水问题进行系统、冷静的思考，人在哪里、住在哪里，已经不重要了，因为没有人会限制你的思想啊。同时不要无端的给生命加进很多世俗的砝码，难道我们不可以让自己轻松的活着吗？拿着国家不菲的工资，享受着社会发展和水利改革种种政策，又何苦无病呻吟呢，就算是呻吟了，有能起多大作用呢，那为什么不活出真正的自己呢？聚集在水文这个大树林里，我们都是数不清的小鸟中的一只，成千上万个分布在江河湖畔的水文人把自己辛勤劳动化作歌声为和谐水民生水利歌唱着，成年累月在伟大的水文站上和数不清的小鸟一起真实着，希望各行各业在落实中央一号文件和中央水利工作会议的热潮中，在快乐地迎接水利的春天和夏天，到了秋天记得丰收的果实里有水文人的许多滴汗水，记得无事长到水文站看看就知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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