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缘

更新时间:2013-11-20 21:36:43 来源: 作者: 浏览:1003次 评论:0

导读:水缘赵鹤茂天渐渐转暗,早秋时节,夜色笼罩下的大涪山越发显出几分神秘。多少年了,这不知从何处飞来的“小普陀”,有缘千里来相会,便与长荡湖厮守相依。偌大的湖,岸边却仅此一座山。朝夕相处中,忠贞不渝的大涪山也享尽了长荡湖潮涨潮落中释放出的万般柔情。 中元..

水缘

赵鹤茂

天渐渐转暗,早秋时节,夜色笼罩下的大涪山越发显出几分神秘。多少年了,这不知从何处飞来的“小普陀”,有缘千里来相会,便与长荡湖厮守相依。偌大的湖,岸边却仅此一座山。朝夕相处中,忠贞不渝的大涪山也享尽了长荡湖潮涨潮落中释放出的万般柔情。

  中元节刚过几天,人们从四面八方赶到大涪山脚下。不来探山,就为看水,人们怀着几份期待看能开花的水。

一年一度的“长荡湖放灯节”开始了。五彩缤纷的烟花从船上、桥头直窜云霄,映亮了青黛凝重的大涪山,山便也欣欣然加入到看灯的行列。

威风锣鼓激昂,如山;江南丝竹悠扬,似水。几百、成千、上万,青布蓝花乌篷船提着大红灯笼缓缓行去,随船头少女灵巧双手的挥扬,船后便有“荷花”盛开,霎时亮成一片。

湖岸,高高的树上知了欢唱,密密的草丛旁萤火虫忽闪忽隐。这些在城里已难以见闻的情景,却是夏秋之交乡间大合唱少不了的主角,又从我们儿时的记忆深处跳出,增添了几份热闹。

热闹是大家的。在传统节日寄托祈福迎祥、安居乐业的愿望,也许只有在我们这个时代才能成为现实。

想起了第一次游长荡湖的情景。

那还是二十二年前在中学做教师的时候,同样的一个秋日,参加长荡湖畔一所中学的语文教研活动——野炊和游湖。

野炊自是十五六岁少年的乐事,在旁的我们也极受感染,那悠远的童心仿佛又回到了身上;而我,倒更折叹于长荡湖的水了。

坐上多年前就开始使用的机驳船,我的心也不禁随着水激荡起来。那日风很大,船上立插的旗帜迎风“哗哗”直响,水拍岸边,回掀起浑浊的水浪。船向前开着,风仍然很大,水却缓缓平静下来,几乎不见了波浪。

忽地,不知谁叫了声:“看那边!”顺势望去,前面竟出现了清清碧水,在那浑水与清水之间,明显出现了一条“分水线”。更令人惊讶的是,浊水竟不犯清水,简直是一种奇迹,让人看了直发愣。

船很快驶过那条“分水线”,进入一片清澈见底的水面。下面是密密丛生的水草,回头看时,似骑马奔腾在一片青青草原,回望茫茫沙漠……一瞬间,那种种儿时对水的记忆似全部涌上心头,与水断结的情缘又续了上头。看着倒映在水中学生们清秀的脸庞,似看到十多年前的自己及小伙伴们,呈现出一种幻觉。

船小、人多,船舷与水相差不多,伸手水中,便可激起一阵白亮亮的浪花,掬一捧入口,还真有些甜呢。船行得不快,一连在水中驶了好几个小时,但因抬头可看碧空,低头可看清水,透过清水看水草、小鱼、黄泥,人始终不觉得单调……

也许正是从那时起,长荡湖开始热闹起来了。聪明的金坛人以特有的智慧开创淡水湖泊网围养殖先河,先养鱼,而养蟹,“湖上放牧”式养殖模式,在国际上都产生过巨大影响,天然渔场长荡湖,慷慨地带给人们很多很多。

热闹过后,细心的人们也察觉出了异样——餐饮船周围的水面似蒙上灰尘的镜子,不再清晰地照出主人的模样;围网中的水也不清澈透底,能清楚看到螃蟹的活动中踪影。片片渔帆、萧萧苇叶的怡然自得,难道就这样渐渐远去成为一种记忆?

是需要一个怡静安逸“洮湖夜月”般的诗意美景,还是一种“日进斗金”的富足生活?在这种博弈的漩涡中或升降或沉浮,人们矛盾着。而在更多人的眼里,长荡湖存在的价值,简单成只是享受美味的一个新去处而已。时间一长,我们这些旁观者也就见怪不怪,变得麻木了。

是新闻界的老前辈,猛击了我一掌。

八年前的十月,新华社福建分社社长许一鸣回母校参加校庆。趁隙,他故地重游,我们作为新闻晚辈作陪。

眺望熟悉而又陌生的长荡湖,这位在外漂泊了几十年的游子双眼湿润了——他出生那年,正值日本鬼子打到村上,父亲带着乡亲奋力抵抗,母亲则背上襁褓中的许一鸣躲进长荡湖的芦苇荡,时间久了,虚弱的母亲经不住冷湖水浸泡,染病后很快离开人世。父亲外出抗战,许一鸣七八岁时就背着篓子到湖边捉鱼、摸虾填肚子,十岁不到又帮人放牛,常到湖里割牛草……这位从长荡湖边走出去的孤儿,长荡湖就是故乡的缩影,一直陪伴他走南闯北写天下。

那天,自他见到湖中浑浊的水,眉头便紧锁着。中午用餐时,热情的主人端上诱人的大闸蟹,他也兴致不高,久未伸筷,说了句:“看了这湖里的水,我哪里还吃得下……长荡湖的水要保护起来,作为新闻工作者,你们要特别关注这些啊!”

在旁陪同的我们,听了都愣住了。告别时,许一鸣和我相约,今后长荡湖保护有动作了,就随时告诉他。为了这份嘱托,长荡湖成了我特别关注的话题。可还没等到有好消息传去,就从福州传来笔耕不止的许一鸣辞世的噩耗……

可以告慰许一鸣等老前辈的是,长荡湖网围整治、水质改善终于有大动作了。回到从前,也许不再是个梦。

大涪山,长荡湖。山还是那座山,水还是那方水。山水之间,人们会有多少梦想从这里升腾。生在水乡,长在水乡,这幅江南水墨画,永远泼洒在我们心灵深处?

(作者)

作者:赵鹤茂 录入:szzslz 来源:《常州日报》社金坛记者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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