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 叶 无 悔——四川武引水利工程建设纪实(十七)
更新时间:2014-03-30 19:37:57 来源:绵阳市广播电影电视局 作者:贺正义 浏览:27055次 评论:0条
导读:,很少有肉吃,只有敬祖宗先人时才能吃上一点肉,也就祭拜了一回牙齿,所以人们就把吃肉叫"打牙祭",可见人们对吃肉的崇拜。现在高强度的体力消耗使人们又累又饿,实在感到恼火,任芳福找到市肉联厂的领导,请他们支持,才给沉抗水库脑力体力消耗都很大的..
"怪不得要叫'牙祭'哟!"人们高兴地又笑又说。打打扑克,跑四五里路到附近的工地看坝坝电影,算是文娱活动,打精神牙祭了。为了抢时间,有两年,大家做工做到腊月二十九,打了牙祭又动手,大年初一都在工地上干,过革命化的春节。
这些解放前提起脑袋跟共产党打天下,文革中挨批挨斗的老革命们,没有灰心气馁摔盆子打罐,只要能工作,能为百姓做一点儿事,他们心里高兴。李贵良经常给年轻人讲困难无处不在,有了就克服它嘛。讲他们从前在皮定均旅长的部队中战斗的故事来鼓励大家。这样的长者,在草人儿放火--自身难保,生活这样困苦的时候,还在劝着别人,想着别人,大家看着都有些让人心酸。1974年,癌细胞已经扩散到彭德怀元帅的肺部,勋高柱石的他从昏迷中醒来,给陪在身边的侄女儿说,我死了把骨灰送到老家,不要给家乡的人说,打扰人家,就将我埋在苹果树下做肥料,让我最后报答一下家乡吧。儿子是不会向母亲索取报酬的,母亲也有犯错误的时候,不管母亲怎样,儿子彭德怀总是付出,付出……彭老总啊,你那悠悠报国之情,拳拳赤子之心,让你的战士太感佩了,您知道吗,您的战士们也想做象您这样的儿子呀!李贵良他们在向自己的元帅学习,虽然他们的"问题"还挂起没有彻底"解放",但是这些老革命们已经无声地成为了大家学习的榜样,大家努力工作的动力。
围堰刚筑了一部分就遇到了洪水,省水利工程公司三个工程师立即下到河里围堰边看水流的情况。洪流汹涌而下,猛烈地冲击着他们脚下的土堆,土堆下面被旋空了,站在最外边的那位工程师还没有来得及跑到安全地带,土堆就被冲垮,他被卷入了洪流,人们从此就再也没有见到过他,只见他年轻的妻子带着幼小的孩子守在河边伤心地哭泣。有的隧洞是农民叫它"子母石"的砾岩岩洞,比混凝土还坚硬,却连电钻这样简单的机械设备都没有,全靠人点着煤油灯,在洞里用二锤、钢钎錾打装填炸药的炮眼,打得火花四溅。手打肿了,血泡磨破了,农民们仍然掘进不止,一走出洞,除了牙齿是白的,满身满脸都是黑的,整个活脱脱的是个黑人。有的隧洞容易塌方,密集支撑也保不住垮塌,打隧洞的人,早上进去不知晚上能否出来,今天脱下鞋和袜,不知明天还穿不穿。但是,要剪裁山水,让她更适合人类居住!勇敢的人们,父亲死了儿子顶上,哥哥牺牲弟弟又上,丈夫光荣了妻子又来,为了改变命运,川西北人民毫不畏惧地前仆后继。武引有难,八方支援。说要钢材水泥,物资局马上就调,汽车运输公司立马就运,决无二话可说。条件是简陋的,劳动强度是巨大的,甚至还要付出生命的代价,但是壮怀激烈的绵阳人,有志此中央。
钱财本身外之物,如今的人们却不知在什么时候活到了钱财之外本无物的份上。在物欲横流人心不古的今天,那些"款"们虽然腰缠万贯,住着洋房,开着轿车,心里却还愁着这个烦着那个,计算着别人,心中并不快乐。而可歌可泣却没有歌声和哭泣的武引人,于无声处,却是精神的欢愉。如今的市武引局副总工程师张帆,当时还是一个初出茅庐的小伙子,回忆起往事时还非常神往,说:"外出一天就两毛钱补助,又苦又累又没钱,但都同心同德,谈笑风生,大家都开开心心的,精神矍铄。"
他们的日记里记着列宁的诗句:
朋友,
何必为年龄发愁,
人民的事业在世界上青春久,
谁的生命和他结合,
白发就上不了谁的头。
他们不懂得算计,眼里只有武引这个心爱崇高的事业,他们为献身崇高而快乐。快乐=物质消费÷欲望,在工地上饱一顿饥一顿,得了胃病仍然不停奔忙的张帆写出了这个公式。
(矢志不渝的绵阳人决心再修武引,决战旱魔,武引工程第三次上马。)
金渡槽,银隧洞。兴修水利,耗资巨大。两年多后,武引的资金、材料日渐困乏,国家又宏观调控让武引工程下马。可怎么能下呢?这么多年的期盼,这么多人齐心忘命地干了半拉子,突然叫停,怎么舍得离开啊!涪江是一爬尿都能冲得出一砣金的河,二十万人继续修渠,用十万人去淘金补贴修建,不甘心的绵阳领导们这样打算着。但那是计划经济年代,什么都要靠国家计划调拨,工程需要的钢材、水泥、电都要靠国家供应呀,绵阳人是解决不了这些问题的。国家计委的人这时安慰大家:"不是不建了,这是缓建,以后有条件再建,你们要顾全大局。"二十多万建设大军,从指挥长到开山填炮挖泥巴的民工,都黯然心伤,无言地作别战友,作别了他们酣战过的工地,武引再次下了马。
不,不能就此完全放弃,不甘心的绵阳领导设立了武引工程留守处,将肖盛佳、魏厚勤、张帆等留了下来,除了照看已备好的五十多万方石料、钢材,守住已征用的四百多亩地,管好河道外,还要继续勘测设计,一有机会立即以更完善的方案再上马。
这是武引最困难的时期。这时任建修担任市水电局局长、市武引局党委书记。他支援过西藏五年,下乡看见牧民、农民太穷治不起病,就买了个药箱,备一些常用药,牧民、农民们有个头痛脑热的,他就给拿一些药。一分钱难倒英雄汉,任建修这位一生想干大事的老大学生,这时也为钱犯愁,不免也英雄气短。懒惰的人依靠命运,勤奋的人依靠自己,活人哪能让尿憋死!于是任建修带着苟奇等人到江油,说是去办厂,刚到武引局的苟奇很是纳闷,武引是搞水利工程的,怎么去办什么厂?任建修说:"上面没有拨款,这么多人要生活要吃饭,不出去找生路哪得行!"
他们到江油办起了氯碱化工厂。留守处的一部分人逐处清点封存石料、钢材、工具。张帆、汤昌荣、岳树然等则出去找活干。数九寒天,踏冰卧雪,他们给九寨沟公路、江油涪江河堤勘测设计,挣回的钱交给处里,处里才给大家发工资,就这样维持着单位的运转,继续做武引工程的完善方案。
金钱使多少亲人反目成仇,血染良知,在黄金面前,权力无数次地低下了高贵的头。那些日夜做着发财梦的人,早就看中了涪江中的金子,为争金槽,砍头杀人的事干了不少。金老板找到留守处的赵永维,开口就说十万元不在话下,只要同意开个金槽就行。十万元在八十年代是个啥概念呀,那时人平工资就两、三百元吧,够一家子几十年的吃穿用了!可是这十万元票子拿得吗?
"你怕要把我拿进班房里去喔!"其气有为其品有无为的赵永维如是说,金老板见没门,只好黑脸秋风地走了。不久后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来了一群烂眼,围到赵永维就是一顿暴打,
"臭虾子,不给老子留路,老子也对你无情!"
赵永维脾脏被打破裂了,可河道却被完好地保住了,权力没有向金钱低下高贵的头。
八十年代,国民经济逐渐恢复,国力也渐渐强大起来。可86、87年又是连续两年大旱,矢志不渝的绵阳人决心再修武引,决战旱魔。绵阳和省里的领导们一次又一次地向上面汇报,王德立、黄学玖等全国人大代表多次在全国人代会上提出兴修武引的提案,省政协副主席辛文等省领导也多次向中央反映情况。为了武引,绵阳市副市长雷启荣和省水利厅副厅长谢成荣、杨成,总工程师杨建,省武引建设局局长秦寿远、慕其海、市武引局局长邓玉成等和省财政厅、省水利规划院的同志先后多次到北京汇报,雷启荣等每天赶地铁从四川办事处到水利部,下午又赶地铁回办事处。外出办事情,不急的时候就不打出租车,赶公共汽车去。北京的冬天寒透骨髓,公交车没有空调,手冻肿了,象发泡的包子,想拉住车上的铁拉杆都拉不紧。绵阳市市长冯崇泰找到他在国家部委的同学帮助反映,雷启荣等找到国家计委的总工程师上官长君,请他帮忙。上官是四川富顺县的人,深知川中干旱之烈,百姓之苦,他被为武引使者们的诚恳感动,热诚地帮助出主意想办法。
八六年腊月二十九这天,天寒地冻,滴水成冰,北京的街头张灯结彩。明天就是年三十了,中国人一年中最重要的节日--春节即将来临,打工的农民,远游的学子,出差的人们都回家了,街上比平时冷清了许多,魏厚勤、税德彬等还在北京街上跑着,北风冬雪迎面,冷气逼人,他们从这个部门到哪个部门,申报审批材料,没一点家的概念。没有吃饭太饿,低血糖加上紧张劳累,魏厚勤晕倒了,热心北京市民们围了上来,帮着救护,大家看他那么年轻,还以为是个学生呢。税德彬将他送到了医院,医治后,直到年三十晚上九点过了两人才回到成都,这时的成都已是华灯齐放,爆竹声声,魏厚勤回到蓬溪县的家里时,已经是1987年了。
二十世纪八十年代,小平同志陪朝鲜的领袖金日成到成都,住在金牛宾馆。两天紧张的活动中,小平还抽空听取省长鲁大东的汇报。当他听到武引工程不筑坝不淹没农田,修好后可灌溉绵阳、广元、遂宁等地区一百多万亩农田,效益巨大时,非常重视,反问:"真有那么好吗?"
鲁大东说:"我亲自去看过。"
小平听了放了一些心,说这个工程我原来也去看过,称赞说:"真是第二个都江堰啊!"
回北京后,高旷磊落心如朗月的小平立即指示水电部派专家实地考察,在后来听取武都引水工程的审批汇报时,他又一再强调要把"四川的第二个都江堰"建设好。
胡耀邦担任中共中央总书记后,一次来成都,邀当年川北地区的几位地委书记聚会,李林枝在聚会时又向胡耀邦汇报应该修建武都水库。
胸中耸着万里长城,血管中流着黄河长江水的水电部长钱正英,一生追求祖国的繁荣强大,为了全国的水利治理,八十二岁了还四处奔跑着,走起路来脚下生风,咚咚地响,精神头好得很。1988年,她挤出时间到绵阳,雷启荣、杨建等陪着她看修了一半又停下来的工程,当年老百姓用铁锤锄头修建的水渠,质量一点不比专业队伍修的差,给钱正英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回到部里,她就叫把武引的事快点办好。没有让人无奈不知会拖多久的“研究研究”,没有后来人们心知肚明的“烟酒烟酒”,没有烟酒就不可能研究,反而是雷启荣等一行去了,中午都由部里招待在吃盒饭。国家水利规划设计总院仅用一个星期时间就把武引的设计方案审查完毕了,为了不让公文旅行,耽误时间,务实的钱正英叫来有关各司司长一起开会,会签文件,仅用了两天文件就签了下来。钱正英对雷启荣说:"部里给2.4亿元,其余的2.45亿元由地方筹集。水利部这两年还没钱,到九零年以后部里才有钱,两年后给你们钱,你们有了文件可以先垫钱干起来嘛。"
有了中央文件,绵阳市就有了上方宝剑。省、市、县都积极筹集资金,省财政给2000万,市上承担5000万,各县财政按武引灌溉面积,每亩出2元。武都引水工程终于在1988年第三次复了工。
为了大地的丰收,为了川西北人民的幸福,不仅小平来了,田纪云副委员长,邹家华、宋任穷、杨振怀、陈锦华、严克强、敬正书、钮茂生、瞿辉浩、杨汝岱、谢世杰、张浩若、杨崇汇、张中伟、刘昌杰、邹广严、陈德静、薛润强、谢成荣、丁正显、李克俊等从中央到地方的许多领导都先后来了,田纪云、邹家华、宋任穷等领导为武引题词,武引工程被列入国务院《九十年代中国农业发展纲要》的重点项目,给了建设者们极大的鼓舞。
工程修建,资金是关键。从张黎群、辛清碧、谭力、唐利民到省水电厅、省武引局的谢成荣、杨成、杨建、秦寿远、慕其海等绵阳和省里的各届领导都对武引情愫深深。市长王金城经常问雷启荣武引的进度,希望能加快速度。市政府办公楼只是一幢小楼,小楼前面是宽阔的空地,市里早就计划在这里修市府办公大楼,杨海清接任市长时,正是武引大上需要大量资金的时候,钱只有那么多,修楼还是修武引呢?武引可是共产党执政以来,改善绵阳百姓生活的最大的德政工程,是执政为民兴国的要务啊!杨海清坚定地说:"我们就是不买车不修楼,勒紧裤带也要把武引修好!"
毫不犹豫地将修楼的钱拿去修了武引工程。长虹、长钢等单位也纷纷慷慨解囊,为武引出力添砖。
听说武引第三次复工,被旱魔折磨苦了的农民们喜形于色,额手称庆,奔走相告。你献一分热,我献一分情,人间日月共久长。他们把自己从鸡屁股里抠出来的钱,口攒肚落攒下的钱,都拿了出来。三台县龙树镇丁垭村的涂国民老人,做通了妻子儿女的工作,不做六十大寿,把庆贺生日的钱用来建村里的农渠;三台县民办教师蔡文高将自己结婚办喜宴的钱捐了;盐亭县麻秧乡的何顺清扶着父亲来到捐款现场,将几年卖麻花攒下的十几斤硬币,一捆捆角票捐了;不想进养老院,就想在外头跑的梓潼黎雅镇七十六岁的孤老汉李庆模,人称破烂王,靠捡破烂为生,这个平时千俭省万俭省,肉都舍不得吃的人,将家里的两千斤黄谷换成钱,凑上捡破烂积攒下的共一千四百元钱全部捐了出来。记者问他们为啥这样做,这些城里人看来土得掉渣的老实巴交的农民们说:"祖辈人吃水的亏,未必然儿孙们还吃水的亏喔?"
是的,未来是用现在换来的,这些手上长满硬茧,满脚黄泥的农民,为了几千年前老祖宗就做起的绿色梦,为了后代儿孙不再受干旱之苦,什么都舍得。
积土成山,风雨兴焉,绵薄之力如涓涓细流,汇成了江海,就是这从中央到地方的努力,就是这一角一角的毛票,一点一点的破烂,一片痴心对河山的忠心,汇成了武引的资金,两次下马的武引,又终于在1988年第三次开工了。
将癌症逐出了自己的视野,从八六年就患了白血病的任建修这时一步不停地为武引奔走着。第二年他血小板严重降低,白血球比正常人少几倍,人瘦了许多,走路都没劲了还硬撑着。他怕孩子担心,对爱人说:"你别给孩子说那么严重,我没什么大病。"
癌细胞不断地吞噬着他的鲜血,任建修隔不久就要输一次血,输了血精神好一些,他就又上省城下工地去了。九零年夏天,被癌魔再次击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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