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回乡记录

   你要留住乡愁，它就在房前的土埂上。你要寻找风景，它就在屋边的小水沟沟里。你要体会格局，你可以走进山坡上那一堆堆坟茔中，同祖先对话。你要体现高度，你可以走上那山梁梁顶，让冷风狠狠地吹。

一

   我们普遍的认知：四川的山区，少数民族地区，可以开发旅游；平原地区，农村可以发展高效种养植。但是，我的家乡，那成片的川中丘陵地区，无特别比较优势的资源，才是四川发展的困难地。不知道现在的家乡，发展得到底怎么样了？今年春节回乡，看见家乡出现了少有的喧嚣。赶场的街上，人挤人，货物堆在街两边卖。甚至还会出现交通拥堵。我就在街口上被堵上半个钟动不了。我走在街上，明显感觉得街比以前长了，街道多了，整个街区比以前大了。家乡那个镇，也号称面积有两平方公里了。在那些街房里，还能见到打着“制衣厂”、“鞋厂”、“家俱厂”等小型加工厂，也见到“美容店”、“奶茶店”。这些都是我以前想都不敢想的生意，在我们家乡小镇开起来了。我走到乡下，感觉树多了，草长了。山边还有越冬的大鸟在飞。房屋新修的多，乡下可以装上天燃气了，有些家庭有网络、装空调了。今年春节，我一家人准备在乡下住上几天，来真实过几天农村生活。

二

   回到老屋，首先是收拾屋里的生活用具，扫地，铺床，至少要住得了人嘛。忙活好一阵子，差不多就晚饭时间了。还说第二天过年，晚饭就就将了，随便吃点，主要把第二天过节大餐的主要食材煮熟才是重要的。农村的柴火灶烧起来，把带来的香肠腊肉煮起来。家里的饭菜，就是要香一些。我家生火煮饭，我们还没吃，引来了一条肥嘟嘟的白白胖猫来向嘴，它可能以前也没有见过这么多人吧，来凑热闹吧。说是主要第二天吃的，但当天晚上就切了些熟肉来吃：有腊鸡、有腊鸭、腊猪头皮、腊猪脚，香肠这个时候就不是好吃的东西了，上不上这个菜都无所谓了。实际上，喝的那一小杯小酒，才是我们这种老年男人的最爱。乡下的夜晚真静，除了放鞭炮声的，其它时间都很清静。乡下的夜晚真黑，一关电灯，真的伸手不见五指。只要被窝暖和，乡下才是睡觉的好地方。

三

   第二天我的任务是去街上买鱼，接父母回乡下。一大早，我准备出门，王二娃一定要跟上来，要来就来吧。我们上街，找到卖鱼档口，叫师傅捞一条草鱼，师傅就在冷水中过磅、宰剖。冷得手哆嗦的师傅，收了我43元钱。我要忙到回家，但王二娃一定要买了烟花后，才同意回，实际上，他上街的目的，我心里早清楚。这一来一回，差不多两个小时。为了这个“年年有余（鱼）”，还要搞快些回去。回到家，过不了一阵，就到11点过了，这也快到吃饭时间了。我又忙到摆桌子、椅子，洗碗筷，摆杯盏。我又打电话叫哥嫂，侄儿侄女们，通知他们要开饭了。陆陆续续人来齐了，现在，我们这一大家人，围起来要两桌人。这样子叫过年了？不就是吃一回大餐吗！每桌上一、二十个菜，--娃儿妈辛苦了，主要是你的功劳。

四

   过年饭吃了，我还是想睡一下午觉，习惯了，没法。等我午休起来，我们这一大家又没剩几个人了，他们回自己的小家了。现在，我才开始来打扫房前屋后，才发现新农村搞了这么多年，我家的村居还没有美起来，周围有人养鸡养鹅，是散养的。我家的果园，是叔伯婶娘们家的鸡鹅的美居。新农村建设，从美化村居开始。我的认知，农家干净、整洁了，不是比城里人舒服多了！但是，我看周围饲养家禽的，都是失去了劳力的老人呢----话说回来，现在农村还有年轻人吗？----我一年只住那么几天，我能去干涉周围那些老人吗？屋后的竹林，风吹断了好几根，我拿起弯刀，锯子，从一堆竹竿中找出断杆，清理出来。大冬天的，出一身汗，也舒服。晚饭又可以多吃一碗。

五

   那龙井马鞍山乡下停电也不关我事，我也没放孔明灯。当然，放点烟花还是可以的，在乡头才能找到过大年的气氛。回乡下过年，本就是图可以放鞭炮，放烟花。做柴火饭，加放鞭炮，只有农村才能享有。三十晚上挂灯笼，大年初一贴对联，大家都这么过吧。

六

   年前年后，农村的喜事就是多。我从年初一，吃到年初三。初四本来要吃，但我要忙到回城，要忙到赶去工作，初四那天，我送个礼就走了。但在回城的车上，我还是后悔没有去吃那吨大餐。现在农村的喜宴，多数是请的流动饭馆，镇上有专门办这种生意的厨师。办酒的人家，要预先预约排期（听人说要提早一两个月，根据办酒人家的需求，厨师会从腊月排到正月；这种生意，那段时间天天有）。办酒人家，会根据厨师菜单，提早准备好肉菜，厨师在办酒当天就可以张罗出一二十桌的大宴。这种乡村喜宴，大约两三百元钱一桌。有蒸、有卤、有冷盘、有热碟，菜式丰盛、实惠。这种喜宴很好吃，吃起来也喜庆。但天天吃大餐，有些收入来源不高的家庭，心里也会有点着急，心里的苦也无法诉说。农村人，谁家没有点大烦小事，你作得那么“狗”，你不去别人家，当你家有红白喜事时，别人也不会到你家来。我们回到乡下，还是要随着点俗吧。

七

   今年过年时间有点短。这是近十年来最短的一次。不是公司生意好，而是公司生意不好，加强了管理。电脑被手机打败了，订单被中美贸易战减少了。外资企业的制度，请假只会扣工钱的，代理人不会补工钱。没人愿意代理工作，因为别人也想过年，我只能按时到厂里上班。不是我人品差，是制度下的利益。再见，老家的乡村，希望通过党和政府的精准扶贫好政策，继而振兴发展下去！（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