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读:观 棋文|太阳雨一局残棋摆在街头,围观者众说纷纭。稍顷,一位血气方刚者在众人鼓噪下上了阵,一番拼杀,败下阵来,输了摆残局的老头十元。他立马被骂成了臭棋篓子。观棋者又是一番指点江山的评说,不一会儿,又把一位看似精明的老棋友推上阵,一番左突右冲,东荡西..
稍顷,一位血气方刚者在众人鼓噪下上了阵,一番拼杀,败下阵来,输了摆残局的老头十元。他立马被骂成了臭棋篓子。观棋者又是一番指点江山的评说,不一会儿,又把一位看似精明的老棋友推上阵,一番左突右冲,东荡西杀,最后还是落入陷马坑,失了一大子,丢盔弃甲,输了老头子十元。在众人眼里颇为不凡的老棋迷立马跌下神坛,成为徒有虚名之辈。众人又是一番评说,一番争论,不亦乐乎。我正好在《残局百图》上目睹过此局,曰“独臂挡车”。又在心里摆了摆谱,没错,一共21步。我慢吞吞走向前,问老头下和了给不给钱,老头说,给,下和给你五块。我上去一番过五关斩六将的拼杀,终于下和了,赢了五元。立刻被众人捧上了神坛,说我是矿区棋圣,棋坛怪才,少有少有。我摸着额头的冷汗,嘘了口气,要走好一局棋确实很难很难,但要把一个人捧成当今棋圣或贬为臭棋篓子,却简单至极。我深深感悟:观棋不语确为至理名言;不语,既显得温良谦恭,又好似高深莫测;不语,谁识南郭真面目?
我和几位朋友在酒桌上打赌,我能让至少二三十个人傻乎乎地盯着一个地方看老半天,他们不信,说输了要请大伙儿上市里的三星级饭店腐败一回。如果我赢了,他们轮流坐庄请客,我可是每回不拉,哈哈,多美的事儿!我就站在几家工厂的高烟囱交汇的三角地带冲天望着,一直望着,大概四十分钟后,一位好事的路人也过来朝天望起来。高空的烟在阳光下不断变幻,细看说它象什么就象什么,虽然只是淡淡的、甚至可以忽略的一点点影像。一个小时后,望天的人增加到了十五六个,三个小时后,增加到了四十多个。我冲几位观摩的朋友努了努嘴,他们垂头丧气地认了输。我们悄悄抽身而去,我发现望天的人数还在增加。当天下午,听说市区的高空发现了奇怪的飞行物,有的说象正在实验的隐形飞机,有的说象返回地球的空间站,有的说象UFO。据说,几百人亲眼目睹了这些景象。有几家报纸还作了报道。我也不敢说他们都看花了眼,谁相信几百人都看错了?几个朋友也不敢把这事儿的真相公之于众,很可能会引来很大的麻烦。会影响他们平静的日子。只好让这事儿烂在肚子里。
他真倒霉,在马路边走着,谁知道平平整整、没有一点倾斜的下水道盖板毫无征兆地被他踩翻了,水泥盖板的棱角在他小腿上划下一道长长的红印子,已经渗出了血点。他咬着牙抬起盖板,将腿从下水道里抽回来,一把将盖板掀在一旁。情绪冷落地站起来,刚往前走了几步,想了想,又返回来,把盖板又原样盖好。不久,一位佝偻着腰的老头过来了,一脚踩下去比他还惨;裤腿划破了,一只胳膊也划破了袖子,额头也见了血。他本想笑,心里也比刚才好多了,但他没有笑出来,一位比他爹年纪还大的老头子摔成这样,他笑不出来,心里还有点愧疚。他想悄悄溜走,可没有走成。他发现那老头挣扎着爬起来,仔细观察着他摔了跤的下水道。不一会,从路边捡来几块砖头,又打电话让一个小伙子送来半袋水泥沙子和一个铁皮灰斗,他明白,老头是打算把那处下水道修好。瞅着老头那灰白的后脑勺和佝偻的背影,他有种无地自容的感觉,甩了甩头发,昂首走向老头....... 打他工伤成了轮椅大使,每天下午的腿关节都要剧痛一阵子。好些轮友受不了,就去医院打杜冷丁。时间一长就上了瘾,药量在不断增加的同时,生命也就开始倒计时了。他一针也不打,他要硬抗。他不能在家里扛,眼前回想起发作时他抓破裤腿衣衫时妻子心疼得要死的脸和女儿那双惊恐的泪眼,每天发作时就来攀爬这段陡坡。起风了,轮椅开始爬坡。几个学生娃跑过来学雷锋,他虎着脸撵走几个铜钱大的雨点砸在手臂上,他披上塑料雨布,轮椅继续攀爬。一道闪电象一棵火树竖在前方,他没有退缩,咬紧牙关,那股疼痛又来拜访他了,很准时。一声炸雷,轮椅让一块石头绊了一下,那弹回来的摇把在他手臂上划了道口子,血刷地划出一道鲜红的惊叹号!雨越下越大,塑料雨布贴在了身上,膝盖更疼了,象锯子在啃着。轮椅也到了最陡的地段,他牙缝里里挤出自己编的号子:一二三呀,勇向前呀;四五六呀,不退后呀,七八九呀......他终于攀上了坡顶,那股疼痛劲儿又一次被他打败了,悄然撤退。他从贴身的塑料袋里掏出盒烟,取出支烟点着,美美抽了一口,惬意地吐出一串烟圈儿......
我正和几个办公室的笔杆子在一起抬杠,即将退休的老张中午喝了点酒,总说现在的人没有父辈那个时代的人厚道规矩,那个连肚子也填不饱的时代,有啥可怀念的?几个小年轻就和他杠上了。这时候李书记电话把我叫去,让我去小文家里去搞个家访,了解一下他的傻子父亲究竟怎么回事,这是干部入党考察的必要程序。小文是前年分配来的大学生,笔杆子有几把刷子,表现也不错,就是家里有位傻了几十年的老父亲,这个必须搞清楚。车来到一个楼龄比我年龄还大的老家属区,我气喘吁吁爬上没有电梯的七楼,敲开用铁皮和钢筋加工的老掉牙的防盗门,一位头发象白毛女般的老太太把我让进屋里,我知道,这是小文的母亲。她听说了我的来意,低下头想了半天,抬起头时浑浊的眼里已噙满泪水,似乎忍受着极大的痛苦说出了真相。原来,小文的爸爸老文,文革时演样板戏说错了一句台词。那是演《红灯记》,老鬼子鸠山让李玉和顶得眼发花头发胀,这时候扮演鬼子兵的老文慌慌张张跑上来,因为第一次演戏,慌乱间把本该“报告队长,李玉和他宁死不招”说成了“报告队长,李玉和他招了”,尽管演鸠山的哪位及时补台,巧妙地从窘境中解脱出来,但这无疑是政治事件,革委会主任下令深挖老文的祖宗三代。没等人家追查深挖三代,老文没熬过当夜就吓傻了,这一傻就是几十年。正说着,里面一个房门开了,一个佝偻着腰的头发花白的老头见我就腾地跪下:报告队长,李玉和他宁死不招......出门时,我眼睛潮湿了,但愿再也不会出现那“十年”的噩梦.....(本文系官场微小说(ID:gc-wxs)原创首发,作者:太阳雨)
作者简介:毛学智,中共党员,笔名;太阳雨;网名;金秋鸿雁。陕西省蒲白矿业集团退休干部。陕煤集团作协会员,渭南市作协会员,发表小说、散文、诗歌等三百余万字,曾出席全国第五届青年文艺创作者代表大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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